第17章 禁足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 传旨，白良媛不知尊卑，欺凌同僚，即刻降为贵人，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
顾安宁暗自一笑，这赵月璃果然有几分手段，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能牢牢抓住天庆帝的心。她佯装惊讶，轻声道，“陛下圣明。”
“爱妃先回去休息吧，朕知道你近来身子不适。” 天庆帝对顾安宁道，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赵月璃， “朕会好好照顾月璃的。 ”
顾安宁会意，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转身离去时，她余光瞥见天庆帝轻柔地为赵月璃拭去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怜爱。
走出乾清宫，顾安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步棋走得恰到好处，既拉拢了赵月璃，又打压了白良媛这个德妃的亲信。她在宫中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
“就看今晚小王叔会不会出现了。 ”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若他真如信中所言急着见我，那么……”
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入了深宫的暗影之中，仿佛一个无声的谜团，等待着揭开最后的真相。
青石板上映出树影摇曳，风吹过铜铃，发出清脆响声，宫墙内的争斗无声也无息。
门扉微合，烛火映出顾安宁修长的背影。
秀珠轻手轻脚地走入内室，低声道，“娘娘，信已送到小王爷手中，他看完后脸色大变，连那纸条都撕碎了。 ”
顾安宁唇角微勾，眼中寒光一闪，“我就知道他会这般反应。”
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取下发间的钗簪，任由青丝垂落， 小王叔心思深沉，若非我刻意为之，他怎会轻易踏入这踏雪阁。
秀珠不解，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此举，莫非是想……”
顾安宁睫毛轻颤，眸光如水，“若想得到那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 ”
她轻笑一声， “不过是利用他的贪念罢了，林所岸那般精明的人，又岂会真的动情。 ”
言语间，窗外一阵轻风拂过，帘幕微动，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入室内。顾安宁眼角余光捕捉到那抹身影，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小王叔来了。 ”她头也不回，平静道。
林所岸站在门边阴影处，一身黑衣，眉间阴霾密布，眼中似有怒火翻腾，“你这是什么意思。 ”
他径直走到顾安宁面前，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故意写信给我，是想引我前来。 ”
顾安宁不惊不惧，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腕，睫毛轻颤，“小王叔何必动怒。臣妾不过是有要事相告。 ”
她微微低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那日，臣妾并未采取避子措施，若有了身孕，只怕……”
林所岸脸色骤变，手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你说什么。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威胁，“ 你若骗我？”
“小王叔又何必这般紧张。” 顾安宁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臣妾难道只为那一夜。我顾安宁岂是如此短视之人。 ”
林所岸松开她的手腕，后退半步，眼中警惕之色未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
他绕着她踱步，手指轻抚过案上的烛台，“ 既非为怀孕之事，又何必引我前来冒险。 ”
烛火摇曳，映照出顾安宁绝美的侧脸，她缓缓起身，素白的衣衫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我想要更高的位份，不想困死在这后宫，仅此而已。 ”
她直视林所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至于那玉牌，我自会帮你取到。 ”
林所岸冷笑一声，突然逼近，手指抚过她的颈侧，“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
他声音低沉，如同野兽般危险，“ 利用我的担忧，博取我的信任，只为谋求自己的利益。 ”
顾安宁不退不让，反而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小王叔何必明知故问。 ”
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钉， “你我本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何必假惺惺地谈什么真心。 ”
林所岸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他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半晌，他苦笑一声，“顾安宁，你当真是 绝色啊。 ”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
顾安宁心中一惊，却未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揽入怀中。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林所岸低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畔，“既然你不怕，那便如你所愿。 ”
烛光摇曳，帷幔低垂，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隔着薄纱，月光洒落在纠缠的身躯上，显得格外迷离。
次日，破晓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顾安宁精致的脸庞上。她睁开眼，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一丝淡淡的檀香味，证明昨夜并非幻觉。
“娘娘，该起身了。 ”秀珠轻声唤道， “今日要去坤宁宫给陛下和贵妃娘娘请安。 ”
顾安宁轻轻吁了口气，昨夜的疲累还未完全消散，但她不动声色地坐起身来，“备水吧，我要沐浴更衣。 ”
片刻后，她梳洗完毕，换上一袭淡青色宫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碧玉钗，素雅之中透着几分清贵。
她站在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自得。林所岸那般精明的人，面对她时竟也会失去理智，这意味着她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娘娘，时辰不早了。 ”秀珠提醒道。
顾安宁微微颔首，迈步出门。一路上，宫女们纷纷行礼，眼中满是敬畏。自从她晋升为婕妤，又得了陛下恩宠，再无人敢小觑她半分。
坤宁宫里，众嫔妃早已到齐，顾安宁缓步入内，寻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她目光一扫，发现赵月璃的位置有所提升，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那日救她一事，看来已收到回报。
“婕妤娘娘。 ”赵月璃悄声道，“ 多谢前日相救之恩。 ”
顾安宁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我看姐姐今日气色甚好，想必是近来得了陛下宠爱。 ”
赵月璃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陛下昨日赐封臣妾为嫔。 ”
顾安宁适时露出惊喜之色，“恭喜姐姐晋升，果然好事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