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拿着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喜悦还没散去，就发现银行卡里空空如也——不仅有我的学费，还有爸爸用命换来的那笔钱，全没了。

妈妈支支吾吾，说都给了弟弟结婚。

还没等我消化这个晴天霹雳，弟媳就娇笑着开口，说看上了奶奶留给我的翡翠镯子，让我大方点送给她。

望着这一家子吸血鬼，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解下镯子递过去。

“好啊，新婚快乐。这镯子，就当是我提前送的‘大礼’了。”

1

我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中。

电脑屏幕上，那封来自顶尖学府的入学录取通知书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多年寒窗苦读换来的梦想通行证。

可仅仅几秒钟后，电话那头我妈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就将这一切摔得粉碎。

“小雅……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妈的声音哽咽着，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家里的钱……一分都不剩了！”

我的心一沉，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鼠标，屏幕右下角清晰地显示着那笔令人咋舌的学费。

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妈，您慢慢说，怎么回事？家里遭贼了吗？”

“不是贼……是你弟弟！”

妈的声音拔高：“他……他要结婚了，那个余倩倩，你知道的……她们家要求高，彩礼要88万、四金要200克、房子首付，还有一场风风光光的豪华婚礼，一样都不能少……”

我妈顿住了，似乎难以启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道：“凌斌就把你这些年省吃俭用，还有我帮着攒下来，说好给你出国读博深造的钱，全都拿走了！还有你爸那笔用命换来的钱，也被他一起取走了！他说，说以后他发达了会加倍还你……小雅，你要怎么办啊……”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了，耳边嗡嗡作响。

那个从小到大，我处处忍让的弟弟，为了他自己的面子和幸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斩断了我飞向梦想的翅膀。

一股冰冷的愤怒从心底深处慢慢升起，几乎要冲破胸腔。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没事，妈。钱没了就没了吧。弟弟结婚是人生大事，确实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更不能让咱们家在亲家面前抬不起头。我的学费……不着急，我再另外想办法。实在不行，这个博士……不念也罢。”

电话那头是我妈短暂的沉默，随即是更加压抑的啜泣声：“小雅，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用，没看好钱，也没教好你弟弟……”

“妈，您别这么说。”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一家人，不说这些。只要弟弟能幸福，比什么都强。您不是一直说，家里什么事都要先紧着他这个独子吗？他高兴就好。”

也许是我的‘通情达理’超出了她的预期，妈在那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是喃喃道：“你……你是个好姐姐……”

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抢了过去，传来我弟凌斌略显亢奋又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姐？你……你真不怪我？我刚刚都听到了，你真是太好了！”

2

背景音里，一个娇滴滴、带着几分嗲气的女声清晰地响起，是他的未婚妻余倩倩：“听听！斌哥，我就说你姐最好了，最懂事了！这才是当姐姐的样子嘛！不像有些人家里的姐姐，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端起桌上的凉白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水的冰凉顺着喉咙滑下，似乎也浇熄了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

“怪你干什么？”

我的声音平稳无波：“咱们是亲姐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花了就花了，只要用在刀刃上。跟你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我那点学业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妈从小就教育我，要让着你，帮衬你。现在你成家立业，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全力支持。”

“哎呀！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凌斌的语气立刻变得轻松愉快，“你放心，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好好报答你！给你买大房子，买跑车！”

“嗯，我等着。”

我淡淡地应着。

“那个……姐……”凌斌话锋一转，语气又带上了那种熟悉的理所当然的索取意味。

“你看哈，我跟倩倩这边婚礼的排场基本是够了，但总觉得还缺点镇场子的东西。倩倩她看到你照片……她特别喜欢你手上一直戴着的那个翡翠镯子，就是奶奶留下来的那个。妈说那是咱们家的传家宝，肯定老值钱了。”

“倩倩说，要是婚礼上能戴着它敬酒，那才叫有面子呢！你看……能不能……”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小斌！胡闹！那镯子是你奶奶临终前亲手给你姐姐戴上的！就是留给你姐的，你怎么能……”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