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岛求生二
林夜盯着跳动的火焰，突然觉得那火光特别像泥头车的远光灯。
他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突然听见引擎轰鸣，下一秒整面墙就糊在了脸上。
“等着...”他对着虚空竖起中指，“等老子复活，一定要把那傻B司机送到川川川川轮大米。”
……
天刚蒙蒙亮，林夜就被腹中的饥饿感硬生生拽醒。
蜷缩在窝棚里缓了几秒，清醒之后，林夜艰难地爬出低矮的入口。
晨间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凉意，让他瞬间清醒。
林夜搓了搓胳膊上冻出的鸡皮疙瘩，径直走向那棵结果的矮椰树。
经过昨天的“练习”，他现在能用工兵铲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一颗椰子。
椰汁下肚，空荡荡的胃袋终于停止抗议。
林夜盘坐在沙滩上，一边啃着雪白的椰肉，一边打量着四周。
当目光扫过一旁的椰树皮时，他突然灵光一现。
（树皮...或许可以...）
说干就干，林夜选中一棵已经枯死的椰树，用工兵铲锋利的边缘小心地剥下纤维状的外皮。
这些棕褐色的纤维比想象中更加柔韧，层层剥离时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随着太阳升高，林夜脚边渐渐堆起一摞处理好的树皮纤维。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开始将这些纤维搓成细绳。
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掌心，很快就在虎口处磨出几道红痕。
林夜咬着牙继续手上的动作，同时开始盘算着这些天然绳索的用途——编织遮羞布、加固窝棚，甚至制作捕鱼工具。
海风卷着细沙掠过他赤裸的背脊，但这一次，林夜觉得自己似乎离“体面”更近了一步。
从早到晚，林夜几乎没挪过地方。
他盘腿坐在窝棚旁的沙地上，机械地重复着搓捻树皮的动作——粗糙的纤维在掌心滚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渐渐拧成一股股坚韧的草绳。
偶尔海风吹来，未完成的绳头便轻轻摆动，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再搓三米...）
（不，五米...）
饥饿感打断他的专注时，他就踉跄着起身，用工兵铲敲下两颗椰子。
椰汁入喉的短暂间隙，眼睛仍盯着地上半成品的绳堆。
连椰肉都嚼得心不在焉，纤维碎屑黏在嘴角也懒得擦。
当最后一缕阳光被海水吞没，林夜终于停手。
他活动着僵硬的手指，借着火光清点成果：
火堆噼啪作响，他把这些宝贝整齐码放在窝棚内侧，确保不会被潮气浸湿。
躺下时，整条脊椎都在抗议，手掌火辣辣地疼——但看着头顶棕榈叶缝隙间漏出的星光，他居然感到一丝诡异的满足。
“我的娘唉，我是不是累出毛病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靠，都怨那个傻B司机。”林夜惊恐的想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意识就沉进了黑暗。
……
第三天的黎明是被肠道的剧烈绞痛撕开的。
林夜在睡梦中猛然弓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他捂着翻江倒海的腹部，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爬出窝棚。
才冲出五步远，双腿就不受控制地一软——
噗通！
稀里哗啦的排泄声混着海浪拍岸的节奏，在晨雾中格外清脆。
足足三分钟后，林夜才虚脱般长舒一口气：“...活过来了。“
（肯定是昨天椰子吃太多...）
林夜用两片宽大的棕榈叶草草清理完，立刻用工兵铲在沙地上刨出一个深坑。
随着铲子上下翻飞，沙粒四溅，他嘴里也没闲着，开始了每天的日常：
“那个杀千刀的泥头车司机...”一边填土一边咬牙切齿，“科目二肯定是买过的吧？二楼！那可是他妈的二楼！”
发泄完，他长叹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现实问题很快压过了愤怒——抬头望去，那几棵矮种椰子树上的果实已经所剩无几，光秃秃的树冠在晨风中显得格外萧条。
（得省着点吃了...）
林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窝棚，从最后的存货中挑了个最小的椰子。
……
吃完最后几口寡淡的椰肉，林夜抹了抹嘴，从窝棚角落拖出昨天搓好的树皮绳。
他盘腿坐在沙滩上，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荒野求生》里贝爷是怎么弄的...）
记忆里只有零星的画面：将绳索绕成某种复杂的结，三两下就蹿上了树顶。
而现实中，他手里的树皮绳粗糙毛躁，活像条晒干的海蛇。
整个上午，林夜都在与绳索搏斗。
时而把绳子绕成麻花，时而又打成死结。
有次差点把自己手腕缠住，急得他差点用匕首割绳。
正午的太阳晒得头皮发烫时，他终于拎起一套歪歪扭扭的“爬树装置”：
主绳（布满可疑的疙瘩）
脚套（随时会散架的样子）
安全环（真的安全吗？）
林夜仰头望向最高的那棵椰子树，咽了咽口水。
树顶那几个椰子，在烈日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林夜站在笔直的椰子树下，仰头望了望高耸的树冠，深吸一口气。
紧了紧自制的爬树套装，粗糙的树皮绳摩擦着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嘶，草……，我。”
双手抓住主绳，林夜用脚套抵住树干，开始一寸寸向上挪动。
树皮粗糙的纹路磨得他胸口发红，汗水很快浸湿了全身。
爬到一半时，他不小心往下瞥了一眼——
（好高！）
“这要是摔下去，不得变……。”林夜心想。
地面突然变得那么遥远，窝棚成了一个小黑点。
林夜顿时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树干上。
闭上眼睛，大口喘息，直到心跳渐渐平稳。
（不能半途而废...）
咬咬牙，继续向上攀爬。
终于够到树冠时，腾出一只手，抽出工兵铲，对准最近的椰果柄狠狠一敲。
砰！
一个椰子应声坠落，重重砸在沙滩上。
这声闷响给了林夜莫大的鼓励，他顿时干劲十足，接连敲下十多个椰子。
完成任务后，林夜小心翼翼地往下退。
不过这次林夜学乖了，全程盯着树干，不敢再往下看。
当双脚终于踩到坚实的沙地时，林夜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望着地上散落的战利品，林夜咧开干裂的嘴唇，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