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弱智了？就挺突然的
田卦被关小黑屋了。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回家的场景，或者和父母抱头痛哭，或者听着父母对他的思念，或者见面就跪下给养育自己的爸妈磕几个响头，可是就是没想到，屁都没放出一个，就被一顿削。
最后还得那未曾谋面的小外甥女，救自己于水热加棍棒之中。
悲催啊。
成也外甥女，败也外甥女，等到自己洗白白，正准备享用心心念念的，属于母亲的早餐的时候，小外甥女哭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昏天黑地。
这个田卦其实倒不怎么意外，从古至今都流传着小孩子的传说，他们能够看到成年人看不见的世界，能够感觉得到，那些缥缈的事物。
不是每个小朋友都会有这样的能力的，科学的讲，那些先天发育良好，大脑发育充分，五感天然成熟的小孩才会有这样的能力。在幼儿时，他们往往能够捕捉一些不可见和感知的游离信息素。
这样的小孩子虽然在成长过程中，会逐渐丧失捕捉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信息素的能力，但是他们的接受和学习的能力也要远高于同龄人，所谓别人家的孩子一般就是指的他们。
玄学一点讲，就是叫五感敏锐，深具慧眼，天然通灵，这其实也是依托科学得来的结论，如果接收装备都不完善，哪来的什么敏锐不敏锐。
所谓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说的未必对，但是那些神神忽忽的东西，扣除哲学的成分之外，其实也就是些科学尚未解答的自然现象。超自然现象严格来说，也是自然现象的一种不是。
田卦虽然自己就是个超自然现象的集合体，虽然他自己就是个最强大的超自然生物，但是在他强大的路上，数理化给他的帮助不可谓不大，说句起到关键因素也不为过。
学好数理化，别说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是穿越了都不怕，科学给了田卦力量，所以田卦本人已经从穿越之前对科学的无所谓，变成了科学的坚定拥趸。
总之，小外甥女钟灵毓秀，能够看见自己身上那些扰乱的信息素，说明这孩子就算长大以后不是人中龙凤，但是聪明伶俐什么的是跑不了的，至少智商高于同龄人是没跑了。
至于他身上的那些信息素，不外乎是杀的人多了点，信息素里充斥的凶厉浓厚了一点，气场让人窒息了一点吗，不是大事，对别人造不成什么干扰。
这也是让田卦寒心的地方之一，他杀了多少智慧生物，就说明他救十倍数十倍的，善良守序阵营的其他生命，乃至界面世界。
被救的人的感恩情绪和死亡时的怨恨咒怨一样，也同样会对他产生信息素干扰。
可是田卦知道，正面的信息素远比负面的少的多得多。
不过好在他的这些信息素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最多吓哭小朋友。
所以，哪怕他是父母心心念念丢了的儿子，哪怕这是他第一天回家，为了不让小外甥女见到他就哭，他被和十几袋大米以及若干工具一起，被关了小黑屋，连吃饭都是自己独一份的待遇。
倒是二狗子这货，经历的血战厮杀只比他多不比他少，却很受小外甥女欢迎，没见院子里，那孩子正拽着他的一条狗腿疯跑吗？
难道小姑娘是个颜控？她还太小，体会不到自己舅舅的帅。嗯，一定是这样的。田卦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
虽然二狗子狗嘴了吐出舌头，一双狗眼无神的耷拉在一边，一脸的生无可恋。太该了，叫他模仿自己说话，那棒子打在身上其实本来是不疼的。
田卦晃了晃胳膊，他老爹最后那几下，是真下了死手啊。
中午的时候，田卦独自一人去了爷爷奶奶家，终于受到了一次正常的待遇，奶奶见到他微微一愣神之后，就哭到了不行，就连一向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爷爷，眼角也溢出了几朵泪花。
在村里走了两圈，田卦算是正式宣告了自己的回归，可是面对他的，可不全是祝福。他的耳朵不是一年前的耳朵了，虽然没有力量支撑，但是周身五十米之内的窃窃私语，他可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配拥有名字的群众之呼声。
老乡甲：“那是老田家那儿子吧？不是丢了吗？找着了？”
老乡乙：“说是自己回来的，大早上的造的和泥猴子一样，还装神弄鬼儿的，差点没给他妈吓死，叫他爸一顿揍，这孩子好像受啥刺激了。”
老乡丙：“啥受刺激了，我在派出所工作的二哥说了，他们边境的同事捣毁了一个黑煤窑，把他救出来的，说是在火车上让人贩子下药了，过量了，孩子傻了，怪可怜的。”
呵呵，老裁缝，这就是他所说的身份问题他解决？这解决的什么狗屎！
“怎么你不满意？”老裁缝的声音骤然在脑中响起。
“你监控我？”田卦警惕的在心中回道。
“我订单很满的，哪有时间监控你，你默念我，就能和我联系，方便沟通，我没和你说吗？那可能忘了，这一天我这事情太多。怎么，你小子对我的处理方案有意见吗？要不换个方式？我这备选很多呀，现在换还来得及。”
老裁缝最后一句话，语调透着威胁。
田卦什么身份地位，见过多少腥风血雨大风大浪，要是能向恶势力低头，他也不可能拯救那么多世界，走到诸世界之巅的位置。
他果断回呛到：“没意见，这样挺好，很完美，您老辛苦了，咱回见！”
老裁缝应该属于善良守序阵营，这不算向恶势力低头。被明明白白被安排成弱智的设定，田卦选择秒怂。惹不起惹不起，老裁缝太神秘，弄不过弄不过。
之后的大半个月，田卦帮父亲放放牛、割割草、稻田里打打农药，帮母亲喂喂猪、园子里拔拔草、灶头烧烧火，平静而充实。
小外甥女也不再像第一天那么排斥他，偶尔还赏脸让他抱一抱，把他乐的活像隔壁村的大傻柱子。
这一天，外甥女难得心情不错，田卦像个狗腿子一样，鞍前马后的用一个小棍子叉卷上蜘蛛网，跟在她的屁股后头满院子沾蜻蜓，同时对向他投来求救眼神的二狗子视而不见。
一阵duangduangduang的走路声从大门处由远而近，人未至，豪迈粗狂的女高音先到：“大嫂啊，给你报喜了，你家傻儿子后半辈子有着落喽。”
把一只蜻蜓轻轻取下，放进外甥女手里的瓶子里，同时看她把蜻蜓强塞进二狗子嘴里，暗暗解气。
不就是在家享受有父母，有外甥女的小日子，懒得去和谁辟谣吗。着谁惹谁了？
心里却不由得叹息，个死不可言说的手艺人，这怎么穿个越，拯救了一圈世界，回到家就弱智了呢，就挺突然的。
社会性弱智啊，想不弱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