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上谣

李商隐有一些歌行颇有李贺神韵，兼具凄美与奇古，或是少作。

桂水[1]寒于江，玉兔秋冷咽。

海底觅仙人，香桃如瘦骨。[2]

紫鸾不肯舞，满翅蓬山雪。[3]

借得龙堂宽，晓出揲（shé）[4]云发。

刘郎[5]旧香炷，立见茂陵[6]树。

云孙[7]帖帖卧秋烟[8]，上元细字[9]如蚕眠。

注释

[1]桂水：月中之水，故曰“寒于江”，并非指广西的桂水。这里是作者的奇特想象。

[2]“香桃”句：桃花像很瘦的人一样憔悴。

[3]“紫鸾”二句：紫色的鸾凤因寒冷而不肯飞舞，翅膀上落满了来自蓬莱仙境的雪花。

[4]揲：清点一根一根的物体。

[5]刘郎：指汉武帝。传说他曾于七夕焚香等待王母降临。

[6]茂陵：汉武帝的坟墓。

[7]云孙：即天孙，仙女。一说指自己的九世孙。

[8]卧秋烟：言其遥不可及。

[9]上元细字：王母、上元夫人等女仙传授的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