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培育战马

“大汗。”范文程一听这话就有点急，他当然不想去了。

没办法，范文程清楚的知道，只有跟着大汗身边才有前途啊！

出去当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再准，也比不上给大汗当贴身奴才啊。

而且范文程最近刚娶了个填房，那可是如花似玉的女人，还没好好享用几回呢，他怎么舍得出远门？

不过范文程也不敢和皇太极说实话，只好找别的理由搪塞，“大汗，奴才剃了发，没办法混进关内啊！”

皇太极这才想起来范文程是个剃了发的奴才，满清现在也没有没剃发的专业细作，剃了发可就不好蒙混了。

“那就把辫子剪了，装个喇嘛。”皇太极道，“就跟着敖汉鄂托克的商队一块儿去张家口，到了那里再装和尚，一定要潜入北京，亲眼看看那些近卫军是什么样的，然后回来报告。”

得，大汗都已经替范文程想好法子了！

范文程也没招了，只好磕了个头，接下了差事。

皇太极笑了笑，又对范文程道：“那你就先回吧，也别马上动身，歇个几日，等过了正月初一再走，也和你那婆娘好好亲热一下。朕可听多铎说了，你那新娶的婆娘可是难得的美人啊！”

听皇太极这么一说，范文程心里就是一阵激动，大汗是看上自家的婆娘了？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范文程满脸堆笑着说：“大汗，要不奴才让那婆娘到宫里来伺候......”

皇太极哈哈一笑：“不必，不必......朕不好这一口，你跪安吧。”

范文程是奴才，奴才的老婆当然是女奴才，主子要睡女奴才，当然是奴才和女奴才的荣幸了。

不过皇太极是明君，怎么能天天和自己的小兄弟多铎一样一个女奴才？

明君能干那事儿？不能够啊！

对皇太极来说，崇祯皇帝手下的那些近卫军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要是他们个个都有辽镇家丁的实力，那就没法打了。

要是他们只有京营的水平，那就是一群废物，随便打。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搞清楚敌情的。

傻乎乎的冲上去这种蠢事，皇太极可是不会干的！

没办法，现在的大明，已经没有六科给事中这“二十万八旗兵”了！

史料年限越近越详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话故事，努尔哈赤就是标准的辽东明军打法，努尔哈赤最强的一点就是他头上没有领导。

这种不受文官微操约束，可以自己放开了想咋打咋打是最爽的。

明朝同期不缺比努尔哈赤强的将领，但掣肘太多了。

老奴从打抚顺开始的一连串对明朝战争来看，明朝只要屏蔽了朝廷，全都是有一战之力的。

甚至包括萨尔浒之战。

萨尔浒之战要没有朝廷瞎指挥逼着猪突进攻，打的从容点也不至于大败亏输到那种地步。

“当务之急，就是脱离总座的指挥”

如果头上没有老蒋，杜长官不说反杀502，起码跑出去肯定没问题。

同样的，没有老蒋的话，真会拉开架势打到原地等死的大概也只有一个傻了吧唧的黄维。

杨伯涛：黄维就是一个外行！

这话是真的！

也难怪杨伯涛临死都在怨恨黄维！

而现在，上面微操的六科给事中，没有了！

没有了这二十万八旗兵，皇太极就只能小心谨慎，根本不敢随便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和大明开战。

......

就在皇太极琢磨崇祯皇帝的近卫军到底有几分成色的时候，崇祯皇帝则带着自己的一群手下去给他的近卫军送年货了。

全小将都知道要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自己的手下发点好处，崇祯皇帝现在是明君了，总不能比全小将还不如吧？

再说了，他不是早就把李成梁的那个不中用的儿子李如桢就锦衣卫诏狱里面捞出来了吗？

这家伙就是个“家丁顾问”，把当年老头子怎么养家丁的办法，都教给崇祯皇帝了。

除了拜年，李如桢还告诉崇祯皇帝，必须得给家丁在南苑、东苑、北苑建立集中的住宅区，不能让他们一直住在自家的田庄当中。因为家丁如果住得太分散，就没办法集中训练，也很难督促了。必须得让他们住在眼皮子底下！

另外，天子家丁都是铁骑。自然得给他们配备好马，不仅要配备现成的战马，还得配备种马、母马，让它们配种繁衍。

而养马既是一门生意，又是一门学问。

在这方面得花很大力气和银子，要引进良种，制定配种办法，还把许多的种马、母马登记在册，建立马谱。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漫长而且投入巨大的复杂项目，但是绝对超值！

实际上，不管是李成梁，还是努尔哈赤，其实他们的打法没有太多神秘的。

早期力量薄弱时候就是亲自带极少数精兵在前面砍人，其余几百人在后面跟着当气氛组加收割队。

后来力量强了，基本战斗技术和明军没有本质区别，骑兵包抄也好，车营推进也好，云梯或凿墙攻城也好，都是当时东亚大陆已经非常成熟的战术了。

不管是努尔哈赤确实在明军待过，还是旁观学习能力强，反正这些基本功都学的差不多。但反过来说，这些基本功，随便一个合格的明军游击，都应该掌握到位的。

但同样的基本战术，努尔哈赤之所以在明末这个时间内军事上几乎全胜，主要有几个特长：

1.真正做好军人保障问题；

2.踏踏实实做好军队训练后，才会出兵打仗；

3.切实做到功过评价到位，且赏罚分明；

4.对于对手实力尽可能往略高层次估计，战前在人数、器械、行军速度上把握到位；

5.不图虚名，不囿于一城一池得失，但必须尽可能确保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对方有生力量。

6.全力经营自己的战马，让八旗兵的机动性常年对明军保持着绝对优势。

这六条其实理论上都没多难，但要想做到，核心就是四个字：实事求是。

军人保障问题、训练的价值、赏罚分明且到位的意义，是个人几乎都知道；重视战前准备、消灭有生力量，也不是多难理解的道理。

根子问题在于：

面对军人保障问题，朝廷是切实解决还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军队训练是踏踏实实做到全军精兵，还是就放任一小撮精兵加一大帮杂兵？

军队是打仗前就做出科学的赏罚及监督制度，并且战争中贯彻到位，还是赏罚不是靠外行文官数脑袋，就是太监们送人情？

每一战是切实做到谋定后动，准备完全到位再打，还是凭皇帝心情和千里外朝臣们的政治正确就得打？

打仗是真正在乎战略上的胜利，还是像玩计分游戏一样不管后果也不管价值，裱糊一个小胜甚至哪怕自认为的小胜就共同嗨起来？

努尔哈赤政治能力不太行，军事上其实也缺乏系统的战略思想，战略规划方面颇有些意识流，层次一般。但是其战术和战斗能力超强，一辈子除了宁远之战近乎战无不胜。

原因无非是，他确实做到实事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