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麦田守望者

老金蹲在田埂上啃玉米，突然被穗子糊了一脸。“啥玩意？“他扯下粘在胡须上的颗粒，发现每颗玉米都在冒蓝光，“苏璃！你家庄稼成精了！“

苏璃从仓库探出头，看到整片玉米地像霓虹灯似的闪烁。林九歌的机械狗狂吠着冲进田地，叼回来个滋滋冒烟的金属球。

“二级警报！“林九歌光着膀子从拖拉机底下钻出来，“监察者的探测仪！“

话音未落，天空传来直升机轰鸣。三架印着黑日标志的运输机掠过麦田，撒下漫天传单。阿杰捡起一张念道：“免费赠送末日种子，包成活......这广告词太扯了吧？“

小七突然扯掉传单边角，露出隐藏的电路板。林九歌脸色大变：“是纳米虫群！“抄起灭火器就往天上喷。

迟了。传单在接触麦穗的瞬间解体，化作银色洪流席卷田地。老金抡起铁锹拍打，结果铲子被虫子啃得只剩手柄。

“进地窖！“苏璃拽着小七狂奔。机械狗撞开伪装成草垛的暗门，众人连滚带爬跌进地下。隔着观察窗，他们看到虫子正在把玉米改造成机枪塔。

手电筒照亮布满蛛网的地下室。阿杰踢到个铁罐，咕噜噜滚出堆发黄的文件。苏璃捡起最上面那张，照片上是她和陈景泽的合影——可她根本不记得拍过。

“2015年量子实验室......“林九歌念着文件标题，“你们十年前就认识？“

小七突然抽搐着栽倒，手指在地面画出复杂符号。老金举着蜡烛凑近：“这像我家祖坟的镇邪符......“

“是监察者的基站坐标！“苏璃的手环突然投影出三维地图，“离这里二十公里！“

地下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墙壁裂开，露出布满按钮的控制台。机械狗熟练地按下几个开关，整面墙变成监控屏——显示着被虫群占领的麦田，还有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安装巨型天线。

“萧天行的先遣队。“林九歌给猎枪上膛，“我去会会他们。“

“等等！“苏璃摸到控制台凹槽，正好放进水晶果实。屏幕突然切换成陈景泽的录像：“如果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去气象站地下室，那里有......“

录像被干扰打断。众人面面相觑，老金突然拍大腿：“来的时候见过废弃气象站！“

暴雨倾盆，改装拖拉机在泥泞中狂奔。林九歌把收割刀改成装甲板，阿杰抱着自制燃烧瓶瑟瑟发抖。小七缩在角落继续画符号，每个图案都让手环发出警报。

“十点钟方向！“苏璃看到天线轮廓。三个黑衣人正在往卡车装设备，车斗里挤满昏迷的村民。

老金猛踩油门撞过去。卡车侧翻时，黑衣人后背伸出机械触手。林九歌的猎枪喷出蓝色电弧，打中最前面那人的面罩——是萧天行的复制体！

“蝼蚁。“复制体冷笑，触手卷住拖拉机。小七突然尖叫着扑上去，咬住触手接口处。电流在她身上乱窜，符号从皮肤表面浮现。

苏璃趁机按下手环自毁键。水晶果实爆出强光，所有机械触手同时瘫痪。村民们苏醒后抄起农具加入混战，老金举着粪叉追得黑衣人满街跑。

摧毁最后一个天线时，气象站方向升起光柱。陈景泽的虚影在云端浮现，朝苏璃比了个大拇指。暴雨突然倒流，虫群被卷回云层。

清晨，苏璃在田里发现新苗。这株小麦的叶片是半透明的，叶脉里流淌着星光。小七安静地坐在旁边，手腕上的符号渐渐消退。

“她不是监察者的人。“林九歌递过检测仪，“基因锁被强行激活过。“

仓库里，老金和阿杰在研究战利品。从卡车上找到的金属箱里，装满写着“火种计划“的试管。阿杰不小心打碎一支，绿色液体渗入地面，瞬间长出会跳舞的向日葵。

“咱们是不是该给村子起个名？“老金往拖拉机喷漆罐里兑燃料。

苏璃望向气象站方向。手环突然收到新坐标，这次是陈景泽亲手写的便签：“等我，这次真的找到办法了。“

夜幕降临时，麦田变成星河。每株作物都在发光，孩子们追逐着萤火虫般的纳米虫。林九歌在谷仓顶上调试天线，突然收到段神秘信号——是二十年前陈景泽的求救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