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气象站之谜

老金蹲在麦田边的土坡上啃烤土豆，突然被远处的铜铃声惊得噎住。五辆改装成马戏棚车的装甲卡车正沿着废弃公路驶来，车顶的霓虹招牌闪着“末日大马戏“的字样。

“这年头还有巡演的？“他猫腰钻进灌木丛，看见领头的是头三米高的机械骆驼。骆驼的眼球是旋转的雷达，驼峰上架着双管机炮，每走一步都发出齿轮卡壳的吱呀声。

“算命啦！算不准不要钱！“骆驼突然开口，吓得老金差点摔进排水沟。它鼻孔喷出两道白烟，背上的全息投影仪在空中打出星图：“这位大哥，您最近要丢大件物品啊。“

老金下意识摸向腰间，发现配枪不见了。阿杰从卡车底部钻出来，晃着刚顺走的左轮手枪：“金哥，这玩意儿能换三袋面粉呢！“

“你他妈......“老金刚要骂人，却见骆驼转向阿杰：“小子，你今晚会听到改变命运的对话。“说完突然抬起前蹄，在路面刻下串二进制代码。

午夜，阿杰蹲在马戏团帐篷外的油桶后。他听见帐篷里传出争吵：“气象站必须重启......陈景泽的原始代码......“突然有机械臂穿透帐篷布，他连滚带爬逃回营地，裤腿上沾满荧光绿的黏液。

小七的腕表突然炸出电火花，皮肤下的符号像活蛇般扭动。她抓起炭笔在仓库墙上狂画，线条自动生成气象站的三维透视图。林九歌的机械臂突然抽搐着冒出黑烟，小七冲过来扯断两根电线，手指在电路板上快速敲击。

“见鬼了！“林九歌看着恢复运作的机械臂，“这丫头的手速比我当年开战斗机还快！“

苏璃举着陈景泽的旧笔记本冲进来：“通风管道的角度......和小七画的完全一致！“书页间飘落张泛黄照片，是年轻时的陈景泽站在气象站门前，背后隐约有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

小七突然昏倒，手腕符号渗出蓝血。机械狗嗅了嗅血迹，投影出段加密信息：“第七批克隆体已激活。“

凌晨两点，机械狗突然撞翻水桶。苏璃掀开窗帘，看见气象站方向升起螺旋状光柱，夜空像被拧变形的玻璃瓶。麦田里的作物开始逆生长，玉米棒缩回花蕊，麦穗退化成嫩芽。

“操！老陈的日记！“林九歌从床底翻出本皮质日记，内页夹着朵金属蒲公英。1999年3月15日的记录用红笔圈着：“他们给小七注射了原始火种......气象站地下室藏着真相......“

突然有东西撞上门板。打开门，是头机械狮子狗，嘴里叼着血淋淋的马戏团驯兽师帽子。它眼珠转动播放全息录像：阿杰被铁链锁在帐篷柱子上，背后是成排的基因改造舱。

老金把拖拉机焊上犁刀当开路机：“这地道是六十年代防空洞改的，当年我爷爷......“

“闭嘴开车！“林九歌把喷火器捆在机械臂上。隧道里弥漫着腐臭味，车灯照出墙上的抓痕——每道都有半米深。

变异鼹鼠群从岔路口涌来时，老金猛踩油门：“尝尝金爷的旋风犁！“旋转的犁刀绞碎前排鼠群，绿色血液在隧道溅出荧光涂鸦。阿杰趁机扔出自制燃烧瓶，爆炸气浪掀翻了后视镜。

最深处的地铁站台堆满培养舱，玻璃罩里泡着长人脸的玉米。小七突然挣脱苏璃的手，在控制台输入串代码。墙面裂开，露出标着“第七实验室“的冷冻库。

苏璃踩到块松动的地砖，陈景泽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2003年的他更年轻，白大褂沾满血渍：“如果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气象站再次被启动......当年我们以为在创造救世主......“

小七突然用童声念道：“π=3.1415926535......“冷冻库的量子计算机应声启动，蓝光照亮数十个冷冻舱。每个舱里都是不同年龄的小七，最小的还是婴儿，胸口印着编号“007-13“。

“她们在共享记忆。“林九歌检测到脑波共振，“就像联网的活体硬盘。“

黑日士兵破墙而入时，老金正试图给婴儿克隆体裹毯子。“接着！“林九歌扔来改装过的气象气球，老金拉开引信——气球膨胀成巨型海绵，吸住五个士兵黏在天花板上。

气象站的探空气球全部活化，绳索变成金属触手。林九歌爬上观测塔，用消防水管制造人工暴雨。电路短路的火花中，苏璃看见阿杰在对面楼顶比划：他找到主控室了！

主控室的红色按钮罩着防爆玻璃，全息屏里的陈景泽在咆哮：“这是莫比乌斯环！启动就会......“画面突然跳转到2012年，监察者首领摘下面具，露出苏璃布满机械纹路的脸。

“不可能！“苏璃后退撞到克隆舱。小七们突然集体睁眼背诵质数，声波震裂了防弹玻璃。未来苏璃从时空裂缝走出，机械手指划过现在苏璃的脸颊：“多可爱的胶原蛋白......很快你就会变成我。“

冷冻库开始过载，老金抓起控制台上的口琴：“来点音乐怎么样？“他吹起《友谊地久天长》，克隆体们突然安静流泪。林九歌趁机切断主电源：“要救人还是保数据？“

“都要！“苏璃把陈景泽的金属蒲公英插入接口。气象站突然倾斜，所有人滑向裂开的地缝。

林九歌用机械臂勾住钢梁：“接着！“他把苏璃甩向逃生通道，自己却被钢索缠住。机械臂突然自主断裂，带着黑日士兵坠入深渊。

逃亡队伍在通风管发现量子囚笼，陈景泽的虚影在玻璃后敲打：“找第七克隆体......只有她能......“话没说完，整个气象站开始坍缩成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