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准装逼
“咦，哪来的泥腿子，真埋汰！空气都脏了。”步迟香菜捂着口鼻，声音尖细，眼神中满是鄙夷。几个小伙伴也跟着哄笑起来，目光在林野腰间镰刀上扫来扫去，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东西。
林野淡淡一笑，早已习惯冷嘲热讽，甚至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青蚨坊市，处处透着新奇，都应接不暇，而他还满心惦记着售卖蓝叶草，这些无端讥讽，实在难入他的眼。
“泥腿子，回家种田去吧，这是珍宝阁，可不是你家田埂子，别污秽这福地。”有少年冷哼，眼中满是鄙夷。
叶凌天掏着耳朵斜眼看去：“哟，哪家绣楼塌了？掉出你们这群扑棱蛾子？”
林野脚步一顿，叶凌天面露讥讽，随口吐掉草茎：
“泥腿子怎么了？身子够硬，耐力持久，可比你身旁那些脚步虚浮的绣花枕头要强上万倍，小娘们，尔等浅薄之辈，岂知坚韧之道，个中滋味，回家问你娘去吧！”
“你说什么？！”
步迟香菜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人竟敢调笑于她。
她身边几个少年纷纷皱眉，其中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上前一步，指着叶凌天鼻子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珍宝阁是你们这种下贱人能进的？”
“珍宝阁？”
叶凌天嗤笑开口，言辞犀利，“珍宝阁若是只容得下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废物，那这珍宝阁，也不过是个笑话。”
“你可知我是谁？”锦袍少年怒极，“你们这是……”
林野淡淡一笑，不想招惹是非，旋即转身欲走。
锦袍少年见状，以为林野怕了，当即欺身而上。
“唰！”
一把镰刀，直指锦袍少年咽喉，只需轻轻一划，即便脖子不断，人也难活。
“我承认，出身好使人心生优越。总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这也没什么！若是小少爷的舌头比村口老驴还长，不如借我磨磨刀？”
林野手中镰刀颤抖，“再跟我哇哇叫，定叫你等知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林野就很烦躁，还被这帮膏粱子弟白白耗去热情。
“卧槽！”叶凌天眼珠子瞪得能掉出眼眶，活像见了大胸寡妇的饿狼，一巴掌拍得脑门震天响，“林兄，你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子当你也就比我帅了那么一丢丢，脑子好使了那么一丁点儿，谁成想你丫下手这么黑！野起来连阎王殿都敢拆是吧？”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的脖子还不是肉做的？”
林野不知是被叶凌天影响，或是心中积抑太久，忽觉面具是个好东西，反正事后别人不知他是谁，几个炼气二层，正好用来试刀。
“够野！”
叶凌天突然暴起，靴底重重碾碎地上青砖。
他揪住锦袍少年领口，生生将人提离地面三寸：“穿绸缎，簪花，就高人一等了？信不信老子现在扒了你裤子！”
“嘶，还能这样玩？”围观人群响起倒抽冷气声。
有个紫衫少女突然尖叫，叶凌天竟真扯开了对方腰带，露出绣着金莲的亵裤。
“住手！你们两个泥腿子，怕是连坊市前的石狮子都打不过，岂敢行凶？！”
步迟香菜手掐玉玦，似要喊人，忽地娇躯一颤。
呱！呱！呱！
闷雷般的蛙鸣突然炸响，林野后颈寒毛倒竖，猛然后撤半步，只见一只牛犊大的金蟾跃进人群，浑身金光熠熠，身上每一处癞子都画着招财进宝的符箓，众人惊惶散开。
炼气后期的蛤蟆？！
“械斗调解费交一下，每人五枚下品灵石！”
金蟾竟口吐人言，鼓胀的声囊里挤出太监般的尖细嗓音，黏腻长舌卷过步迟香菜头顶珠钗，吓得少女跌坐在地。
“五枚下品灵石，怎么不去抢？！”
“抢？抢哪有制定规矩收费来得快？”
几个执法修士适时走来，为首修士手持镶玉算盘，骨节敲得噼啪作响：
“青蚨坊律第七千三百条，山门见血者，需缴纳场地清洁费、灵气损耗费、执法精神损失费。未见血者打五折……”
“这是讹诈！”
紫衫少女指着金蟾背上浮现的血色账单尖叫。
众人这才发现。
但凡方才围观者，头顶都悬浮着半透明符纸，上书“旁观费三枚下品灵石”。
金蟾突然张开巨口，腥风裹着张牙舞爪的金色小蟾喷涌而出。
那些半透明的小东西见人就扑。
有个华服少年被咬住耳垂，惨叫中耳朵已落入蟾口。
“给！我给！”锦袍少年哆嗦着掏钱袋，金蟾长舌瞬间卷走他全身配饰。
“要钱没有。”
叶凌天突然叉腰，“这算盘打得比合欢宗媚术还精？”
金蟾目光射来！
叶凌天一脚碾碎某只小蛤蟆，瞬间闷哼一声，腰间螭纹玉坠泛起微光涟漪。
林野瞳孔骤缩，这蛤蟆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满头黑线，忍疼掏出十枚下品灵石，“傻子还知道实力悬殊，你莽啥？”
“佛陀的，若不是为了修行，老子早把这金蟾炖了熬腊八粥！”叶凌天小声嘀咕。
收齐灵石，金蟾满意地“呱”吼一声。
“青蚨聚宝蟾，见者发横财！”执法修士们齐声吟唱，手中令旗挥动。
金蟾猛然张开巨口，吐出一道光幕，腥风裹着铜臭扑面而来，在空中拼成鎏金大字：
【珍宝特惠·限时放送】
入门基础套餐：九块九下品灵石（赠驱虫香囊）
入门中级套餐：九十九下品灵石（享优先权）
入门高级套餐：九百九十九下品灵石（贵宾招待）
阁主亲自伺候：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品灵石。
“这泥马真是交易坊市？不是……”
林野神情恍惚，被翻涌的记忆呛得咳嗽，前世电梯里的网贷广告与眼前光幕重叠。
他甚至看见金蟾头顶飘着虚幻的横幅，那本该是坊市训诫的位置，此刻却闪烁着“恭喜某某幸运儿，抽中阁主夫人一对一”的浮夸金字。
“这个阁主……”林野盯着光幕，心中激荡，青蚨这滩水比最脏的臭水沟还浑！
果然，小说都是骗鬼的！
什么清心寡欲求大道，什么洞府幽居炼真我。
全是放屁！
那些白纸黑字写的：修仙者餐风饮露不沾因果，御剑九霄不惹尘埃。
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