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丹道一层
“按照《太一化生丹策》的说法,这种名为‘活丹’的丹药因为是汲取天地灵气于修士的道体内孕育而生,所以自然而然地带了一丝灵性。”
“但是,距离真正成为生命还有很长距离。”
她凝视着那颗丹药,脑海里不禁突发奇想,要是有灵丹妙药修炼成精,甚至化形……
与此同时,默默观察着的沈尚已经在面板里查看那颗活丹的属性。
“通修丹(活丹,九品)”
“炼气修士服用后调息炼化,可增加自身2点修为。”
“丹毒:0”
“炼制者:许沐璇——‘是活丹,我终于炼成了,太不容易了,太痛苦了’。”
最后的那句标注是她炼制通修丹所留下的“痕迹”,沈尚清楚在高阶修士的争斗中,种种痕迹,因果,命数都可以被视为武器或是破绽。
所以大修士们往往更加慎重是否在世间留下痕迹,沾染因果,于是平日里经常避世不出。
《太一化生丹策》里有两种十分特殊的丹药,一种是极丹,而一种是活丹。
前者的特性是药性极强,而物极必反,极丹的副作用也是极大。
但是活丹却完全不同,炼制出来后不存在杂质,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丹毒!
他记得很清楚,正常的通修丹是有1点丹毒的。
而《大千世界》里修士服丹大都会积累丹毒,一旦积累的丹毒超过“体魄”,就会丹毒入体,气海阻塞,体内真元的上限会大幅度减少。
而要是大量丹毒在体内久久积郁不散,最终的下场就是修为尽废,甚至死亡。
“所以,绝大部分修士吃丹药都会很克制,毕竟正常来说,丹毒每年才能下降1点而已。”
“不过也有不少专门用来排除丹毒的方法就是了,最简单的就是价格高昂的祛毒丹,只要手里资源足够多,理论上丹毒也不是问题。”
她吃掉通修丹,调息一炷香的时间。
“没有丹毒,感觉不到丹毒,真的和以前吃过的所有丹药都不一样,《太一化生丹策》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许沐璇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紧握。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丹道奇书要是流传出去的后果,恐怕整个煊世的修士们,四宗七国六大世家都要拼了命的厮杀争抢。
这位“苍上主”前辈能随手指出如此的大机缘,只可能是从大世界中来的高人。
【很好,你已经正式踏上了丹道的第一步。】
【修仙百艺里,丹符阵器为四大艺,每一种都能令人受用无穷,而你在此道上有天赋,实是令众人羡慕的事情。】
“是,前辈。”
“前辈本身就是我修行之路上最大的机缘啊……”
只是又一想到,早晚自己要被深不可测的魔门前辈夺舍。
她脸上的笑容喜悦就渐渐都去了。
还是要想办法摆脱威胁,一定要想办法不被夺舍,许沐璇内心深处的生存欲望随着活丹的出现,反而愈发的炽热起来。
“不过……”
至少此时此刻,还是只能先夹起尾巴做人。
【北方的宏元国边境外有一座玄元山,而在山上的玄元丹宗是煊世四大顶级宗门之一,你一定听说过它的名字。】
许沐璇微微一愣。
玄元丹宗的大名她当然听说过!
那是四宗七国六世家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在整个煊世都是犹如一方主人的存在,
【以你的天赋,拜入玄元丹宗定能成为内门弟子,修行前路会坦途很多。】
【这一路上,你可以多收集各种灵材,以备未来用于炼制不同的丹药。】
前世的许沐璇确实很长时间里都是散修状态,但沈尚知道什么样的安排对她是最好选择。
玄元丹宗确实是最适合许沐璇的最佳路径。
前世沈尚玩得最久的魔门号,就是在煊世起号的,基本上和四宗七国都打过交道,对于不同宗门的不同喜恶早就一清二楚了。
而玄元丹宗招收弟子,就是一个看重丹道天赋要远远大过灵根的地方!
只要去到了那里,许沐璇能够拿到的待遇绝不会逊色于天灵根的天才们。
而自己也可以借此得到许多收益。
“可是,我是青云剑门的最后传人,我不想拜入其他宗门。”
许沐璇已然犹豫着,还是小心翼翼地和难以揣测的魔门前辈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是想保留这一名号,还是更想复仇呢?】
“……”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既有所得,必有所失。
世子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沈尚独坐案前。
他再度施展《天魔寄生道心神术》,通过共渡之法,获得许沐璇一段时间以来。
大量关于丹道知识和通修丹炼制过程中的记忆、感触、灵觉全部涌了过来。
随着脑海里的种种变化,属性栏亦有所变化。
“百艺:丹道一层(通修丹)”
而一切做完后,他心中喜悦,面色又苍白如纸,甚至情况比之前还更严重。
“消耗的心神比上次更多,咳咳咳,基本到极限了,要恢复个八九天才行……”
神魂这一属性是不能让它降到0的,否则人就会即刻陷入昏迷,只是消耗过半也会进入虚弱状态,目眩耳鸣。
沈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每次施展共渡后,都会消耗自己很多的心神。
可能,往后在世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病秧子的形象了。
“也好,至少低调一点对我来说更有利。”
现如今煦王闭关,要两年后才会出关鸠杀自己。
但是那不意味着自己就高枕无忧了,现如今的宏远国内,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还有很多。
与此同时,许沐璇日夜兼程,赶往玄元丹宗。
她路过一座县镇决定在县南的酒楼补充吃食,再行上路。
炼气七层的她距离辟谷不食还有一段距离。
夜色中许沐璇到了县南酒楼,想要上二楼解决口食之欲,却被跑堂的十分客气地拦下。
“还请客官不要上楼了,今日楼上已经被人包下,在楼下可好?”
许沐璇戴着黑色斗笠,没有露出面容,暗中眉头一挑却也不想计较。
“好。”
她找到角落里的位置坐好,一连点了七八个菜。
然而,跑堂的却面露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家的烧鹅,酒水……总之算得上好酒好菜的都没有了,实在是万分抱歉。”
“那就有什么来什么吧。”
许沐璇倒是犯不着为小事生气,知道寻常酒楼店家里储备的食物都不会太多,顾不上自己也是正常事情。
“好嘞!”
过了一会,许沐璇拿着白馒头看着两盘素菜,张嘴欲言又止,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几位请了,快上二楼,那几位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跑堂的正在对几个衣衫华贵的凡俗人士点头哈腰,那几人无疑都是县城里没有人敢得罪的大人物。
像是城东最有钱的地主,城西武馆赫赫有名的拳师,甚至是县衙里说一不二的县丞。
他们都上了二楼。
过了一会,七八个衣服华丽的凡俗人士又都从二楼下来。
他们团团围绕在一个年轻的玄衣男人身边,态度近乎谄媚,点头哈腰。
看到这一幕的许沐璇感觉后颈汗毛根根竖起,仿佛又看见师门的兄弟姐妹们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玄衣人腰间悬着的螭龙玉佩,是驱灵宗的标志。
那个男人的目光扫过她腕间褪色的红绳,许沐璇几乎要忍不住咬碎银牙,那是及笄那年师父亲手给她系上的。
她赫然想起灭门那日也是这样的月夜,师父的白发浸在血里,就像是一团将熄未熄的芦花。
“前辈!”
“还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