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绯色暗流

晨光刺破霜痕堡破碎的穹顶，姜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老管家哈罗德撞开书房木门，皱纹里都渗着冷汗：“领主大人！东边矿洞...矿工们挖出了这个！“

青铜托盘上躺着半截扭曲的金属，表面布满猩红纹路，像是凝固的血管。当姜堰指尖触及的刹那，金属突然渗出黑色雾气，在空气中凝成一行血字：「交出魔法核心，否则永夜将至」。

白璃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冰蓝色眼眸泛起涟漪：“这是绯色瘴气的侵蚀痕迹，有人在永夜森林边缘建立了祭坛。“她抬手凝结冰晶，将金属包裹其中，“而且这字迹...和当年我家族灭门时墙上的诅咒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姜堰冲到瞭望塔，只见三辆雕花马车碾过结冰的护城河，车帘上绣着王都贵族的鸢尾花纹章。为首的银发青年倚在金丝软垫上，把玩着镶嵌红宝石的怀表：“我当是谁在边境搞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姜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卡文迪许公爵次子？“哈罗德倒抽冷气，拽住姜堰衣袖，“他们来者不善，去年就是这家族联合教廷，以'异端魔法'为由血洗了南风城。“

姜堰按住剑柄走向城门，白璃无声跟在身后，周身寒气将积雪凝成冰莲。马车停下时，浓重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三个黑袍修士捧着刻满圣纹的枷锁走出，而那位公爵次子只是懒洋洋撑着下巴：“奉教廷谕令，缉拿非法使用契约魔法的狂徒。“

“证据呢？“姜堰的声音混着白雾。他余光瞥见修士袖口若隐若现的绯色刺绣——和昨夜金属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需要证据？“次子突然甩出一卷羊皮纸，封印处赫然是姜家主母的印章，“你母亲亲笔供认，你为争夺爵位，与永夜魔物签订了渎神契约。“

白璃骤然出手，冰锥擦着次子耳畔钉入马车：“撒谎！契约魔法需要以命为引，岂是随便能伪造的？“

修士们同时举起权杖，圣光照亮霜痕堡的裂痕。次子却突然大笑起来，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姜堰侧脸：“杀了你太无趣，不如...把你的契约者献给教廷净化？听说冰系魔法师的心脏，可是炼制驱邪圣物的绝佳材料。“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白璃周身腾起冰晶飓风。千钧一发之际，姜堰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后。某种温热的力量顺着契约流淌，他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五芒星阵，阵眼处缓缓凝聚出半透明的盾牌。

“轰！“

修士们的圣光与盾牌相撞，爆发出刺目白光。姜堰感觉灵魂被狠狠撕扯，契约链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就在盾牌即将破碎时，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检测到生存危机，是否消耗30福运值激活临时护盾？」

“确认！“

金色光盾凭空出现，将攻击尽数反弹。次子的马车被炸出深坑，修士们踉跄后退，露出惊愕表情。姜堰趁机甩出佩剑，剑身在空中划出冰蓝色弧线，精准斩断了修士们的权杖。

“给我记住！“次子灰头土脸爬起来，眼中闪过阴鸷，“霜痕领不会永远是法外之地！“

尘埃落定后，姜堰瘫坐在地，白璃递来的冰刃贴着他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她将自己的指尖按在伤口上，冰凉的魔力顺着血液游走：“他们用了破魔咒，你体内的契约之力被压制了。“

哈罗德捧着沾满灰尘的古籍跑来：“我找到记载了！永夜森林深处有座古代魔法塔，塔顶的元素核心能解除任何封印！但...那地方每十年才出现一次，而且...“老人的声音突然颤抖，“上一个试图寻找的探险队，全员变成了只知道啃食血肉的活尸。“

姜堰擦掉嘴角血迹，望着天边翻滚的绯色云层。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任务：寻找失落的魔法塔，奖励福运值200点，解锁虚空锻造室图纸」

“准备马匹和干粮。“他握紧还在发烫的掌心，“我们今晚就出发。“

深夜，姜堰在仓库清点物资时，意外发现暗格里藏着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当你看到这些时，我大概已经失败了。记住，霜痕领地下埋着足以颠覆王国的秘密，而契约魔法的真相...」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画着与金属碎片相同的纹路。姜堰将日记贴身藏好，门外突然传来窸窣响动。他屏息靠近，却见白璃正对着月光，将一枚刻着鸢尾花纹的徽章抛向空中——正是白天卡文迪许家马车上的装饰。

“在他们车轮印里捡到的。“白璃头也不回，冰蓝色眼眸映着徽章上的裂痕，“这家族和永夜森林的关联，恐怕比我们想得更深。“

姜堰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城门。月光下，数百双猩红眼睛在森林边缘闪烁，而这次魔物群中，赫然有披着教廷白袍的身影！

「警告！检测到绯色瘴气浓度超标，福运值持续流失中...」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姜堰握紧佩剑，契约链再次发烫，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