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魂幡,我这分明是功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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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事发

“呼呼…好烫,吸溜——好香……!”

桌上,男孩撕下块肥硕的鸭腿肉来,鼓动的腮帮子上挂满油花,享受极了。

“大哥哥,给你。”

穗穗举着另一条鸭腿,却许久没吃,馋虫早就将她的口水勾上来了,正止不住往下吞咽。

可最终,她还是别过头,举着鸭腿往李牧面前递去,不敢再看。

这只大公鸭,穗穗本想着大哥哥人好,定能分给她和爷爷一条大腿尝尝,谁曾想香味引来了馋鬼,如今倒是让花了银子的大哥哥没的吃了。

想到此,她不满的白了男孩一眼,嘴巴上都能挂油壶了,:“臭虎子,坏虎子!明明前些日赵婶婶还给你煮了肥肉,怎地才几日你就像没吃过一样,偏偏要来抢我和爷爷的!”

说着,水汽迅速在她眼中积郁,眼瞅着便要急哭了。

虎子家里父母尚在,且都还年轻,日子自要比陈家宽松许多,虽谈不上顿顿开荤,但隔几日买些肥肉打打牙祭还是行的。

“啊?穗穗姐你别哭啊,那我……我不吃了……”虎子手足无措抓着鸭腿,手背往鼻涕泡上一抹,随后赶忙将其放到了穗穗碗中,:“穗穗姐你吃!”

“你!”

如此一来,穗穗更是委屈。

“好了,都吃吧,一人一条。”李牧看着俩人,将穗穗舍出的那条鸭腿又还了回去,安抚道:“鸭腿肉柴,我不喜欢,还是穗穗吃吧。”

“真的么?”

闻言,穗穗顿时止住眼泪,狐疑的看向李牧,又瞥瞥始终没有动一滴汤水的陈老汉。

“您老也一起吃,不必刻意为我留着。”李牧也看向老汉说道。

“这……小哥破费倒是叫老汉和孩子们受之有愧了。”陈老汉尴尬一笑,随后盛了一碗油滋滋的肉汤,在旁美美吸溜起来。

见此,李牧也没再多说,眼下刚刚开始修行,五脏匮乏,难得的鸭肉已是大补了!

“穗穗姐…我能不能再吃条翅膀?”

很快,一条鸭腿便被虎子狼吞虎咽送入腹中,眼见身旁的穗穗姐仍在那慢条斯理的一丝丝扯着细肉,他却不敢向之前那般直接动手取了,悻悻问道。

“不行!”

穗穗眼睛一瞪,颇为不满的斥道:“鸭是大哥哥买来的,怎么分也该大哥哥说,况且你已经吃了最好的鸭腿,怎地还不满足,知不知羞?”

不得不说,穗穗虽然年纪尚小,但作派却很是老成,竟真把虎子吓得缩起了脖子,跟鹌鹑一样,只得直勾勾继续盯着锅里肉汤,反复砸吧着鸭骨香味,不敢再说话了。

“呵呵,这孩子……”陈老汉笑眯眯的看着俩人,担心李牧不满,同他解释,道:“这孩子平日不是这般的,我两家相邻,他父母又是顶好的善人,平日家中若是有个好吃食,都会拿于我们爷孙一份。”

李牧点头,倒也没因此不悦。

谁知,听了这话的虎子却是赶忙站起身子,嚷嚷道:“陈爷爷你不知道,近来几日官府衙门闹得可凶了,到处抓人,爹娘不敢乱走,虎子已经好几日都没见过荤腥了!”

“抓人?”陈老汉一怔,却是自上次去街上买了些吃食后,这几日未曾出门,倒没听说。

李牧也不由得看向前者,心有所觉,:“虎子,你都知道什么,说说看。”

“其实也没什么。”虎子挠挠头,思量着从大人们那听来的话,一板一眼复述道,:“就是说好像谁家死了人,行凶者始终没被捉到,却留下了足印,差爷们现在正拿着誊下来的印子挨家挨户比对呢!”

嗡!

此话一出,李牧瞬间如遭雷击,方才吃进口中的鸭肉也咽不下去了。

事发了!

“估计再有三五日,差爷们就该查到咱这条街上哩,爹娘就说最近不要出门,叫我也莫要去街上瞎跑胡混,怕遭祸。”

没人留意李牧的异样,虎子仍在自顾自的讲着,说完后眼巴巴的再次望向锅中。

“三五日……”

低下头,李牧心如鼓锤。

眼下周天才行了半数,别说是那吕府的‘仙人’,便是寻常几个官差,他怕也很难对付!

‘我要活命!绝不能再被捉去做什么狗屁药豕!!!’

想到此,李牧眼中的凶光顿盛。

“唉,死的定是高门大户里的贵人,寻常百姓人家又哪能让官家这般兴师动众?”陈老汉叹气道。

“罢了,左右与我等无关,查便让他查去,近些日留神些即好。”

说完后,他侧身才注意到李牧,不由眉心一皱,:“李小哥你这是……”

“饱了。”

李牧抬头,嘴角向上扯了扯,压下心中的不安,看向穗穗,道:“您老和孩子们多吃点,我先回房了。”

———

偏房内,李牧盘膝坐在铺上,面沉似水。

“只恨我初次杀人,又太仓促,竟忘了将后事料理干净,平白留下尾巴,如今倒是成了悬我颈上的刃!”

“这吕家明显是已经盯上我了,此番若是能侥幸逃过去,一定要找个机会……永绝后患!”

生死被别人掌握手中的感觉很糟,李牧可不想以后自己睡觉时还得睁一只眼防备着。

“三五日虽然有些仓促点,但应该还来得及!”

《玄阴纳气经》依靠吞吐月华灵气,故此接引灵气只能是在夜间没有乌云遮月方可进行,但等灵气入体倒是可时时修炼,只是之前李牧始终没这么做过。

如今,却是不得不了!

“这里的差役都只是凡人,只要我能修炼入门,便有机会!”

念头至此,李牧当即闭眼准备入定。

“笃笃笃……”

谁知,这时敲门声却是突然响起。

紧接着,门外陈老汉的声音出现,:“李小哥,歇息没有?方便进来说话么?”

思量片刻,李牧估摸着应该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这才低声道:“您请。”

“呵呵,李小哥,打扰你休息了。”很快,房门推开,陈老汉迈步走了进来,同他点了点头,道:“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李牧点头,手却已经悄然伸入褥下,触感冰凉,:“您老有事?”

“嗯……”

陈老汉话到嘴边想了又想,最终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本泛黄的古书。

“先前老汉观小哥宰杀那畜生时,手不抖,腿不颤,心不忙,神不慌,觉察小哥或是个成事的,故此想起了家中存有此物。”

“乃是早年老汉从军时偶然所得,家中人尽是愚笨,看不懂观不明,倒是埋没了,如今特送来与李小哥瞧瞧。”